遇見王瀝川(二)

遇見王瀝川(二)

畫展，兩人不期而遇。

被老闆蕭觀吹噓得天上有地上無的美術世家謝小秋，只對王瀝川吐實。原本就有點不自在，但為了工作，她可以事後再對被學姊誤導的蕭觀解釋；但面對王瀝川私下的讚美，她可就不想以後出更大的糗。

然而，輸人不輸陣，她雖不會畫，當然會欣賞，還有點小自大的說自己有賞析的天分…嗯，還真說得有點道理：人顯露的外在、隱藏的內在，可以通過人本(文字文學，她的強項)來聯合！

好，再來一幅！王瀝川當然理解她牽強之下的新奇觀點，也欣賞。

可是沾沾自喜的謝大小姐這次竟然整個軟倒在畫作前面…原來她有暈血症，見不得紅，更何況赤裸裸的一顆心臟直似要跳出畫框來。

(謝小秋很自然地接過王瀝川遞來的柳橙汁，又很自然的將手上的蛋糕、果汁全塞到王瀝川手上，方便自己比手畫腳…王瀝川是有點傻眼啦，可也毫不猶豫地接過。兩人的默契，真的就一次次如此建立。)

  

(王瀝川與蕭觀，兩個男人的手在謝小秋翻身欲扶時相遇，彼此看一眼…對上，不，是槓上了，將來。

蕭觀從一開始就沒機會，這不，馬上被人用電話叫走，只剩王瀝川這護花使者。)

王瀝川輕柔的握住她的手，想要放進棉被中，謝小秋剛好醒來…

王瀝川微愣一下，還是在她虛弱卻清明的眼神中幫她將手攏好。

(是該放進去！否則那握著人家小手的模樣，就有點色狼的嫌疑了。)

謝小秋有點訝異王瀝川的建議：別人都叫她少碰紅色，只有他說應該多接觸，做脫敏治療。

王瀝川敲敲自己的假腿：他經習慣了，這是他的腳。只要練習，都可以克服…

王瀝川又拉出她的手，握著，意示鼓勵：不自然可以變自然，這叫第二自然(正如，他將成為她的第二自然！)

王瀝川說了家族史，談了一大篇婚姻理論，手還是握著；發現之後，沒有放開，直到她覺得真的不妥了、有點羞澀了，才慢慢抽出。

他揚起嘴角，拉住微笑，是有些不好意思，但又不捨。

她體會到兩人之間的電流，笑出聲來。是開心，也是響應。

(王瀝川太狠了，過後居然送她鮮紅色的手機！)

宿舍已關門，王瀝川“只好”又將謝小秋帶回家，不過這次她是清醒著的、心甘情願的呦。

王瀝川相簿中滿滿是他拍各處的美麗建築與風景，卻沒有一張自己的照片…不喜歡照相。

長這麼好看，真可惜！謝小秋直白的嘆著，小臉紅的說出心底話。

讓她摸鬍子…

是他邀請、也是他靠近，更是他退後，搞甚麼呀！人家女生都閉上眼睛等待了，這樣不親就跑掉，太過分了啦！幸好謝小秋臉皮夠厚，要換做其他人搞不好先賞一巴掌再說。(親也要打巴掌、不親也要打巴掌，矛盾呀！)

王瀝川還沒斷奶！

謝小秋巴巴的在他恰好需要的時機送上一杯牛奶，他咕嚕咕嘟兩口喝完。

“那天晚上，有嚇到妳嗎？”明白一般人看到他斷腿時都會有的震驚，王瀝川很願意對她說些甚麼來平復。

但她只是甜甜微笑，輕輕搖頭。接下來舔舔嘴唇，示意王瀝川擦掉嘴邊的牛奶漬。上前，捧起沒弄懂她意思的他的臉，緩緩撫去。

Can I kiss you? (拜託，王瀝川先生，要不要這麼紳士啦！)

笑甚麼？他自己也跟著她笑，不放棄的親了三次。

笑甚麼？得逞了咩！這次再跑，就哭給你看了。

“如果我沒開口請求，不要替我做任何事。”王瀝川在第一次謝小秋想替他拎電腦包時就表明。這是他的原則，基本上也是他的尊嚴，謝小秋很尊重。

覺得王瀝川很棒：可以先說清楚自己的底線，才不會弄得身邊的人無所適從，自己也會常常陷在生氣自厭的情緒裡。

謝小秋姨媽住沒有電梯的公寓七樓！心細的姨媽是看到王瀝川的枴杖，想到這個吧？姨媽才擺出一副王瀝川拐了外甥女的表情，沒有很想讓王瀝川上她家。

謝小秋幫他繫鞋帶：以後都是我來繫，你要慢慢習慣…

她的話，讓他溫暖。

謝小秋也很棒：他做不到的，她直接掠過他的底線，接掌。不傷他感情、不撞他尊嚴，同時，自己也放心。

樓梯。

王瀝川叫她不要一直站在他後面，萬一他跌倒，會帶累她一起摔。

可她就是故意要站在他後面，萬一他跌倒，她可以保護！

兩人眉目角力：嗯？嗯！

她輸，只好走前面。(好可愛的互動)

《追憶似水年華 Remembrance of Things Past》法國作家Proust巨著。

可怕的“意識流：”回憶比當時、當地的現實生活更加現實…

而王瀝川哪，正如Proust弟弟說笑的，得大病一場或斷腿，才有那麼多時間讀這小說。

王瀝川很厲害的將前30頁定義為“催眠不求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