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冬天,起風了10-11
陳素拉的糾纏,吳樹只剩煩膩。毫不留情的直指她對金社長的耍弄,他真是無法和沒義氣的人玩在一起!
陳素拉強調的愛情,不過是對他的執念,「愛情沒有算計、不合背叛;對方說結束就是結束!」
所以,當他真正深愛的吳英如果知道真相,他就離開!
不想再與陳素拉牽扯,也沒時間再去安撫,她若還想怎樣對付、禁錮,他也無所謂了,只要讓他全心先將吳英安排好。
和吳樹打得一臉傷的武哲,求著腦科權威的姐姐幫吳英開刀。
17歲的吳樹下跪說著喜歡熙珠,求他退出;昨天第二度下跪託他說情,治療吳樹愛上的假妹妹。
他終於明白熙珠選擇吳樹的原因,只因他「放不下尊嚴」;而這不但讓他錯失了愛情,更錯失了肺癌末期的治療機會,他自己也就不過剩三個月的生命了…
吳樹覺得對不起熙珠的,只有在她離去時沒有對她說“好走…”對於吳樹嫌棄的孩子,熙珠定會理解吳樹當時的驚慌及無奈。「不要把她想成和你一樣小心眼!」吳樹輕輕冷笑著武哲。
吳樹的第一次跪求,讓他痛恨十多年;第二次,讓他幡然醒悟自己盲目的執著。
人,真的都要這樣大悲大痛才能看清嗎?好殘酷的現實。
(一直都忘記說,好喜歡武哲的聲音。)
誰願意當那個被殘忍留下的人?
她是這麼容易對付的一個瞎子,只要錢的吳樹,為什麼到現在還不殺她?吳英慘白著臉,努力不讓淚水滑落,高聲質問著吳樹,諷刺的替他找著藉口:他也是人,有良心?還是怕她死後有人調查,難脫嫌?如果都不是的話…
「那就是因為我很愛妳!」吳樹猛的截斷她的話。
吳英放藏在桌邊的雙手開始緊握搓捏,她信他!他的真心,她不必撫觸就是看得清明透澈。
死藥是他的!沒理由活下來的人,只因還在呼吸所以活著;就算現在死了,也沒人為他傷心,「但遇到妳之後…」原先侃侃而說的吳樹,驀然打住,再繼續,他沒把握守住那條兄妹界線。
(相遇之後,她就是他活下來的理由;相遇之後,他即使為她死了,也是快樂。)
吳英只能再度用不屑的態度掩飾心底的驚惶,對著說要離開的吳樹。
眞簡單啊!「看得見的人,走開,總是你們的武器!」被留下的她會怎麼想,對他們來說根本無關緊要吧?
她要先走出他的視線,她已經夠卑微了,不要再顯露更多無助;能離開的人,一逕是強的,她不要他看見她的不堪一擊。
面對堅持不肯開刀的吳英,吳樹只能狠下重藥。知道進房來的是她,因為他「看得見!」
她無措心慌:哥哥怎麼這樣說話?難道沒想過她會受傷嗎?
「想過,但妳根本連看都不想看我!因為不肯接受治療,眼睛、腦,都是放任…」
為了她自己,不,為了他,難道吳英就不能從想死的謊言和自我催眠中走出來?難道就不能勇敢一些去搏一搏?
六歲就開始準備死亡的吳英,不斷提醒自己,即使現在能和哥哥這樣溫暖幸福, 也決不要留戀!
「不要動搖我…」面對死亡,她何嘗不害怕?心理建設了二十年,畢竟那還是個未知黑暗的世界。
「你總是讓我想活…」但在貪戀過後,還是不可避免死亡的話,豈不是更可悲?
她不斷想幫他創造死前的回憶,可她死了一了百了,有沒有想過他會怎樣思念?怎樣痛苦?她死後他還是要在這骯髒的世界活下去!
她不斷上前欲牽,他不斷揮開、推離。他的憤怒淋漓盡致,將擔心、關心緊緊包覆,卻更明白傳達她給了他多重的傷!
吳樹轉身就走,她追著出去;六歲那年也是大雪撲地,可是車上的哥哥不捨的直回頭,而這次卻是哥哥自己狠心開車離去。
真的可憐的吳英,連使性子都沒有權力。旁人說要走,留不住;自己生氣了,又走不掉。
而狠心離去的人,難道就不可憐嗎?
是的,將心比心。她小時候被母親留下的傷、之前被哥哥置之於後的痛,她怎忍心讓哥哥再去承受?
很可愛的吳英、想通了的吳英,做了一個像哥哥鼻子高挺的雪人,旁邊寫著「我想活!」和哥哥一起,活著。
決定攜手共闖的兄妹倆人打著雪仗。
吳樹逗著吳英、護著吳英,跑著、躲著、接受著吳英的攻擊。
“我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!第一次覺得人生很公平!到時挨武哲哥的刀子也不冤枉,現在幸福就夠了!”
吳樹啊吳樹,怎會愛得如此謙卑?最複雜的情況,他卻愛得純粹;骯髒的起點,愛成高貴。
(在醫院裡接到陳素拉的威脅簡訊,他收起手機,渾不在意繼續握著吳英的雙手擁抱,下巴靠在她肩側,滿足的閉上雙眼。
只要吳英平安,他是怎樣都不在心了!)
幫睡著的他蓋被,不經意碰到他的臉,吳英居然是觸電似的將手即刻縮回;怯怯的摸上早已熟悉的面孔,又像是被燙到般的驚嚇收手。自以為喜歡黏著哥哥的吳英,突然懂得了「哥哥也是男人」這句話的涵意。
第二天,吳樹有趣的逗著她:老是求他一起睡的人,居然藉口“不方便”而睡到床下;一大早又質問般的糾結著他以前的什麼女友、愛人;更好笑的是居然生氣於他說女友比她漂亮,然後否認生氣的吳英,其實是在吃醋!
心虛的吳英,假裝倔著:「兄妹間哪有吃醋啊?」
果然兄妹間是有吃醋這種事啊,一聽到李明浩會去接她,吳樹心情突然不好了起來!
心無城府的吳英傻傻上當,晶亮著眼,笑著求證:「是吧?我不是不正常吧?」
「看來妳剛才真的是吃醋啊!」就得意吧你,吳樹!
顫抖著、流著淚,吳樹終於在先前的幾度退縮之後,吻上吳英的雙唇。
一切只因他信任的醫生宣稱吳英的腦瘤無法醫治。
PS:這戲真的夠折騰啦!甜的時候甜過頭,苦的時候苦過份,一來一往,笑都還來不及收好,眼淚就又流出;手帕還未備妥,嘴角又已上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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