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初與張綠英合謀,救下許煙雨的男人在王上出巡當日故意支開張綠英,就是想讓李暄和許煙雨再度相會;要保護李暄的許煙雨不在,所以李暄身體更差。
張綠英不同意這種說法:那兩人緣分已盡!
「但思念卻未盡!」啊,這是什麼對話呀!是在說有情無份?還是許煙雨的新身份能續前緣?“思念未盡,”無盡哪!
衡善再勸:那至少請王露出和藹笑容!
這李暄,果真是王,自大到一個地步。(可是真喜歡,只覺他在陰影的生活中,難得展現的可愛俏皮。)
衡善受不了他的自大,眼閉、撇嘴、臉縐成一團。
金齊雲又笑了,是因為衡善老是被王上搞到!永遠學不會教訓。
逃離京城,卻同樣跪在路邊的陽明君自嘲的笑著:「煙雨啊,妳就是一定要我和王上相見嗎?」
抬頭,想看的是王,可卻被不遠處站得直挺挺、對著王流淚的女子吸引了目光;不以為意的低頭後,馬上警醒的抬頭、起身,這不就是當初煙雨癡看著球場上世子的目光嗎?陽明君驚疑不定、眼眶泛紅看著如此相似於她之女子。
陽明君想著:「妳雖已死,魂魄尚在人間,就是為了要見他吧?」勸著、求著:「下輩子,希望先來見我啊!」
所以,重生後的許煙雨,對陽明君而言,仍舊還是這一世,她愛的,只有李暄;即使他認為那只是她的魂魄。下輩子,可能也難。
李暄難得運動,逃離尹大衡派來監督的人。看看天色,淡淡感慨「要下煙雨了;」話聲才落,竟看到不遠處許煙雨對他甜蜜的微笑;追到迷路於林中,竟又看到一輪朦朧的月,又是許煙雨提著燈籠;她道:「我一直在等您,您為何現在才來?」說完又是一個無奈的微笑。
他悸動訝異,定睛一看,對方卻是個清秀的成年女子。她傷痛的眼神,他也轉哀愁,對著這陌生卻不斷將她看成許煙雨的女子。
進了自稱巫女,卻滿室書籍的房間,她才溫好驅寒酒,他已是一連串的問題:此桌的主人是誰?妳在雨中等誰?難道妳一直在等待著某個人?
聽她談論著經書、世道,這與許煙雨一模一樣的言論、神態,他混亂中努力保持一絲清醒:不可能,她已經死了,這不可能是她!這只是夢,只是想欺騙他的心魔。
金齊雲護衛時拒絕了王的酒,她不經意責備金齊雲:居然沒有在王喝之前先嚐有毒無毒。
李暄一把將她拉至身前,瞪大欲淚的雙眼,不自覺大喊:妳以前見過我嗎?不要騙我!妳怎知我是王?快說!她的言談、她的舉止、她的容貌、她的感覺,活脫脫就該是早已不在、令他思念成疾的、他的煙雨啊!
堅定自己是巫女,絕沒見過王,也不曾有過緣分;知道他的身分,是因為白天她也在瞻仰的人群中。
失望至極的李暄,手一下放掉,失神的對金齊雲說雨停了,該離開了!不是他的煙雨,再怎麼下,他也不願再留。
李暄終究心中不捨,步伐沉重,隔著門,不捨的半回頭,問她的名字。這一問,火氣一下上來,「怎可能沒名字?」雖說是怕與塵世有所牽連,可,「這樣擦肩而過,也是緣分!」看著天上皎潔的月,賜她名為“月!”從此,心中,有雨、有月。
她死後就被責備了一次,只見過一面的陽明君居然也出現了。兄弟情份當然是有,可牽連兩人最深的,仍是她。
賭誰能讓金齊雲護衛時喝酒,贏的當然是能下聖旨的王。李暄的采頭竟是想知道陽明君是否還在想念她?
微愣之後的陽明君,與李暄同樣見到了那相似於她的女子,與李暄心中同樣沸騰的陽明君直認:想忘偏偏忘不了,想記住卻瞬間就忘了,這就是人心;所以,他能做的,就是只能選擇記得-她已經不在了!
喝了一口酒掩飾,李暄輕喟:「原來是這樣!」原來,記得的不是只有他;原來,痛苦的還另有其人;原來,王兄是不斷提醒自己遺忘!而他自己呢?白天想、夜間夢,能怎樣走出這朦朧的心中煙雨?
一點都不沉著的尹寶鏡,深夜晉見,假意無言面對大妃,請王上納妃生王子。
李暄先是微笑稱讚:難怪中殿如此得人心,原來如此大度,如此為江山社稷著想!然後一口答應!半傾著身,以手支頤,露出不耐的表情,開罵:最討厭尹寶鏡這種偽善,「準備好了的話如果說完了,就請回去!」
憤恨停步的尹寶鏡,並不轉身,語氣嚴厲:王上到底要心懷死人到什麼時候!…
一聽到這話,內心一陣刺痛,李暄揪著心臟,就這樣昏了過去。
才剛剛清醒,吩咐著影子般的雲:那女子的眼神直讓他放心不下,需再確認;真的很像,如果許煙雨還活著,「應該就是那模樣!」
無時或忘,刻骨銘心,就是這般。
她被貼身的保鏢雪兒拉著逃離被侍衛發現的混亂現場時,心中不斷淌過少年的李暄拉著一清秀少女逃跑的畫面;她因之悲傷混亂不已:「那是誰的記憶?」
被請不動國巫回宮的官員們當成人質,在密閉的轎中,她緊張得無法呼吸,腦中又不斷掠過那少女在棺材中害怕無助的揪著心:「這到底是誰的記憶!」
誤以為自己真成了巫女,誤以為自己真能通靈,看見別人的痛苦!許煙雨,那少女就是妳曾有過的甜蜜與不幸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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