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世子相同,沒有見到許煙雨臨終最後一面的陽明君,忍不住爆發一連串的質問與責備。
李暄不是世子嗎?不是擁有一切嗎?成祖的疼寵、他的兄長之愛、他的臣子之敬,可李暄竟沒有守護好許煙雨!他最渴望的,他也沒向李暄爭、也沒向李暄求,而李暄,竟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許煙雨被逐、被廢、乃至死亡。
含著淚,大踏步離開,陽明君在心中對自己說:「下輩子,她會成我的!我會守護好她!」
(重生之後的許煙雨,對他而言就是下輩子了吧?)
世子震驚心痛,沒有一句解釋,只有淚不停。他終於省悟陽明君多年來對他疼惜中的犧牲;心痛,為許煙雨、為陽明君、更為陽明君對許煙雨。
經此,世子臉上更演天真,言辭更加鋒利。
對尹大衡笑得極為歡暢:生老病死是由上天掌管,尹大衡何須對許煙雨之事道歉?天下這麼大,尹大衡真想容身,也會把已經在位置上的人拉下去!
這是與尹大衡公然的對立,現在開始,他不會再靜靜的挨打不還手。
幾年後,長大了的、成了少年王的李暄,第一個鏡頭亦是伸手接著想像中的細雨。
擊球(高爾夫),打得挺高挺遠,所有大臣鼓掌,戶判更是大聲稱讚。他輕笑還諷:「戶判的馬屁才是直沖雲霄啊!」
撫著心口,狀似不適,球到了洞口卻停住了;而一杆進洞的戶判,斂住滿臉得意,將之歸功於球洞夠大,所以不小心贏了王上。
他笑問戶判:「你知道宮中哪裡的洞最大嗎?」
領著眾臣到承政院,一些關於人民的上疏傳不到他手中,嚴厲怒責取代了原先的笑容:「承政院就是百姓和寡人溝通間最大的洞!」
勤政愛民的他、想奪回實權的他,很適合去演變臉啊!
尹大衡成了領相,勸王上到別宮休養,健康後早日與中殿(王后)合房,產下龍子。
王上笑問:領相是擔心繼承問題,還是擔心他的生死呢?
繼而邀尹大衡同遊別宮,尹大衡還未回答,他又笑著自答:他不在宮中,領相可以掌理朝政,「當然不會放棄機會,」所以不會跟去!話聲才落,笑容隨即消失,冷冷的瞪著尹大衡。
尹大衡只能尷尬沉默,兩人的角力,彼此心知肚明,尹大衡吃虧的是不能和李暄一般冷嘲熱諷。
衡善來報:大妃晉見。
王上又笑了:今天來找的人真多啊!「總覺得祖母會說與領相相同的話,你覺得呢?」
尹大衡再度撇嘴沉默,大妃當然是為同一件事而來。
李暄也太了不起了,居然假托身體不適而不與尹寶鏡合房!(尹大衡和大妃又不允許他納其他妃子,就怕他和其他女人生小孩;李暄,真是辛苦了!)
他的病,是心病,應該不全是裝的;重生之後的許煙雨回到身邊,他才有痊癒的可能。
緩緩靠近她的臉,幾乎貼上,續道:新婚時說過的話,怕她忘了,再提醒一次,「妳和妳的家族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,但絕得不到我的心,絕對!」說完立刻推開她,轉身大步而去。曖昧的動作、親密的微笑,李暄對著尹寶鏡說的卻是最狠毒的警告。
不論對誰,李暄就是王,該冷漠的、該輕視的、該反抗的、該嘲諷的,他一個都不放過!
公主依舊還是天兵樣,活潑亂竄。
對著自責的王后嫂嫂直言,王上哥哥不找中殿,「不是德性不夠,是情份不夠吧!」氣得尹寶鏡暗暗咬牙瞪視。
磨著大妃,終於拿到與夫君許炎合房的吉日,還自己加了兩天上去,再厚著臉皮說要打鐵趁熱(成語還說錯),卻一下全被大哥陽明君戳了個破。
長大的公主,還是不美,可依然可愛。
即使李暄身邊已有金齊雲,陽明君這大哥的意義非凡,李暄定是時時想念。
陽明君躲開了門口說親的人群,又要去旅行,自言自語(解釋給許煙雨聽)「滿意了嗎?這就是我的守護法!」
不娶妻,不生子,永保李暄及其後代的帝位。
陽明君與李暄這兩兄弟,竟都為了許煙雨守身!
王上多年來不斷做著好夢,彷彿回到與許煙雨初識時她的甜美;繼而大妃指責他,許煙雨的不幸,都是世子的錯…
驚嚇著從噩夢中醒來,旁邊陪著的,不是衡善,卻是將一切看在眼中的貼身侍衛金齊雲。
李暄隱藏起來的、思念的月,只對金齊雲說。
(所以,將來陽明君若真要與李暄爭許煙雨,金齊雲應會是站在李暄這邊吧?李暄是他的主人,她的夫君,更對她情深若此。)
李暄啊,太陽和月亮一直都是並存的,只要你的光芒稍斂,月亮就會浮現。溶溶月下的你,並不絲毫減損你帝王的氣質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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